[致富經]從尋找特殊水源開始的財富(2011.4.18)
發佈時間:2011年04月18日 23:57 | 進入三農論壇 | 來源：CCTV
每天清晨，金華市婺城區西旺村旁的這條小溪，用潺潺水聲喚醒小村平靜的一天。但是2001年初，小溪邊突然來了一個外地人，這個外地人的奇怪舉動讓村民們都很詫異。
村民：“塑料桶很大的那種裝去的，覺得奇怪，拉去不知道做什麼用，不知道的。”
村民：“我覺得很奇怪，我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。”
記者：“以前沒有見過有人這樣？”
村民：”沒有，我們這邊都用水種蔬菜種樹的，要水幹什麼呢？”
這個外地人每隔半個月就來一次，他用桶把溪水拎到馬路邊，然後用卡車運走，一次就要運一噸水，村民一打聽，他把溪水拉到了60公里外，運費一趟就要三四百元。小溪靜靜流淌了千百年,在村民看來並沒有特別之處，這個外地人為什麼非要跑到這裡拉水，到底要做什麼用呢？
來小溪拉水的就是這位老人——孫榮福，面對別人的疑問他是這樣回答的。
孫榮福：“那肯定保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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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：“保密，不告訴別人做什麼？”
孫榮福：“對。”
記者：“那別人要問你，你説是什麼？”
孫榮福：“吃啊，這個山水好。”
跑這麼遠拉水回去吃，難道這溪水裏有什麼養生保健的奧秘不成？村民們摸不著頭腦，也對拉水的人進行著各種猜測。
當地人並不知道，這位衣著普通看起來並不起眼的老人，在60公里外的義烏市卻是位名氣響噹噹的人物，他在當時義烏城區的稠城鎮寶聯村擔任村支書，而且自己創業幹得非常成功。
村民：“他的名氣是很大的，很有錢，另外一個很有威望這個人，在我們本地很有威望。”
原鎮委書記：“名氣很大都知道的，我們都知道，我們城裏人都知道他，鄉下人都知道他。”
就是這樣一位有錢又有名望的老人，當時卻在為水發愁，他四處奔走，找水已經找了整整兩年時間，去過浙江省的十多個縣，只要一聽到別人介紹哪水好，便會立即趕過去拉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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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榮福：“山裏的溪水，水庫，找水庫。”
記者：“水庫去過多少？”
孫榮福：“十幾個吧，清一點的好一點的水都去過，哪水好到哪。”
員工：“就是到外面去跑。”
記者：“到什麼地方？”
員工：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他也不會給我們説，對不對。”
孫榮福找水到底為了什麼？真是養生保健還是另有隱情，外人覺得神秘，他本人也對此諱莫如深。其實沒人知道，當時水對於孫榮福來説，蘊藏著一個巨大的財富秘密，如果能找到想要的水，他陷入困境的事業便能起死回生，並由此推開一道通往財富的大門。孫榮福費盡心思要找的，究竟是什麼樣的水呢？
孫榮福是義烏市稠城鎮寶聯村人，上世紀80年代就開始養殖中華鱉，到1996年養殖量達到十萬隻，一年就有兩千多萬元的銷售收入，他會賺錢也有能力，在當時的寶聯村當過21年村支書，當地人還給他起了一個外號。
原鎮委書記：“叫斑鳩，土的鴿子我們叫斑鳩。”
記者：“為什麼叫他斑鳩？”
原鎮委書記：“斑鳩是坐在家裏，很會坐在家裏的。”
村民：“很會鑽腦子是對的，聰明，比較刁的，因為它很靈活的，這個鳥的習性是有關係的。”
作為村民眼裏的能人，“斑鳩”孫榮福幹事一向有模有樣，當時中華鱉在浙江養殖普遍，價格高的年份養殖戶會蜂擁而上，市場波動很大，孫榮福想找個別人幹不了的項目。
娃娃魚學名大鯢，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，人工養殖子二代以上的娃娃魚才可以銷售，當時娃娃魚人工養殖在全國極少，義烏市還沒人涉足。
1997年初，孫榮福在村裏建成娃娃魚養殖場，開始大張旗鼓從全國各地收購種魚，先後投入800萬元，收購了一千多條種魚。孫榮福的興奮勁還沒過，一個可怕的情況出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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員工：“打架打得滿池子的水都是紅的，咬腳咬頭，到處什麼地方都咬破，大小不一，可能把魚吃掉都有的。”
種魚是從陜西、湖南等不同省份收來的，孫榮福把這些魚放在一起混養，卻不料娃娃魚在遇到陌生群體時會有廝咬情況。娃娃魚受傷後開始發炎死亡，三個月過後，一千多條娃娃魚所剩無幾。
孫榮福：“一天六百多條都死過，一條要一萬元左右。心情也講不出來了，為什麼我會這樣呢？好像是一種第一次失敗的樣子，失敗這麼慘。”
人稱“斑鳩”，幹啥成啥的孫榮福養殖失敗了，這個消息很快在當地傳開了，人們議論紛紛。
村民：“兩眼一抹黑，這個東西我們根本想都沒法想。”
村民：“新的産業肯定存在風險，那個時候要技術也沒有技術。”
員工：“那不會做了，有錢怎麼會做這個事？不會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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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覺得孫榮福不會再養娃娃魚了，原本跟著他一起幹的兒子和老伴也勸他放手。
孫榮福的兒子：“投入比較大，第二個週期性長，第三技術含量高，不像甲魚那樣隨時都能進。”
孫榮福的妻子：“我講再這樣下去就失敗了。他眼睛很大的説，總有風險的，你以為掙錢這麼好掙的？怕什麼！”
孫榮福脾氣倔，什麼事都想幹出點樣子，在他的字典裏絕不允許有失敗這個字眼。
孫榮福：“決心要上的東西我不可以失敗的，我這個毅力很大的，我肯定要成功。我是義烏比較出名的人，我失敗了肯定不可能。”
記者：“面子上過不去？”
孫榮福：“對，過不去。”
孫榮福鐵了心要繼續養娃娃魚，他和家人爭執不下，最後徹底吵翻了。
孫榮福的妻子：“我也很兇罵他了，我説你自己管你自己，我自己管我自己好了。”
記者：“分家各過各的？”
孫榮福的妻子：“我就是這樣了。”
孫榮福：“我反正要幹的，以後虧了我其它股份不要了。”
孫榮福決定從家裏拿出2000萬元單幹，要一條道走到黑，他搬到養殖場住了下來，又購進了一千多條娃娃魚。這條金黃色的娃娃魚是他最寶貝的一條。
孫榮福：“這個魚少啊，特殊稀有啊，全國才有幾條魚。”
記者：“它這是屬於顏色變異嗎？”
孫榮福：“變異，是寶貝，金娃娃，我這裡這麼多魚只有兩條。”
娃娃魚養殖兩年之後，1999年初，孫榮福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舉動，他開始四處找水，聽到誰説哪水好，不計遠近就跑去拉回來，拉水到底做什麼用，他也不願意告訴別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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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榮福：“那個時候就兩個人知道。”
記者：“兩個人知道？”
孫榮福：“還有一個駕駛員。”
記者：“就你和駕駛員知道，員工們都不知道？”
孫榮福：“那不知道，許多東西有許多人都不清楚。”
記者：“要保密？”
孫榮福：“對。”
2001年初，孫榮福找到金華市婺城區西旺村旁的這條小溪，他如獲至寶，每隔半個月就來拉一噸水。
員工：“我覺得奇怪，搞什麼名堂都不知道，起碼要三小時拉一趟水，到這裡拉一噸水過去，花這麼大的代價。”
員工：“太貴了，如果拉個兩三噸水幾百元錢不值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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別人的議論和猜測還沒有平息，孫榮福又做了一件蹊蹺的事，他跑到金華市西旺村的小溪邊建起幾間房子，把溪水引進室內，他關起門來不讓外人進入，一個人在這幾間密室裏忙活，一呆就是一天。
孫榮福沒日沒夜在密室裏忙活，累了就抽煙，最多時一天要抽掉六包。2003年底，他突然覺得身體有些不適。
孫榮福：“感覺肺裏不舒服，好象經常氣管炎，咳嗽這樣。”
2004年春節過後，孫榮福在家人的陪同下，到杭州市的一家醫院去檢查，檢查結果讓所有人都大感意外。
醫生：“肺鱗狀細胞癌，手術了以後，對這個肺部進一步打擊，有可能這個肺功能會衰竭。”
醫院建議孫榮福立即手術，切除三分之一的肺，術後情況會怎樣也很難預料，突然其來的癌症讓孫榮福全家人都懵了。
孫榮福的妻子：“那十多天都睡不著，有時候他不在的時候，我一個人的時候就偷偷流眼淚哭，也不讓他知道。”
家人沒敢告訴孫榮福真實病情，但是聽説手術後還要繼續化療，他已經猜到了幾分，此時唯一讓他放不下的只有一件事，那就是他兩年來辛苦找水在密室裏研究的東西。
孫榮福：“關鍵的一個項目，我事業心很強，要做事肯定要做得很好。我心裏沒有感覺到我會死，我要幹的。”
記者：“你當時怕不怕？”
孫榮福：“不怕。”
記者：“有沒有想過萬一有更嚴重的情況？”
孫榮福：“嚴重我也不怕，人一輩子都是這樣的，要幹，死也要幹。”
生命垂危之際，讓孫榮福牽掛的究竟是什麼？費盡心思找到的溪水又能給他帶來什麼幫助呢？
2004年3月，孫榮福被推進了手術室，肺部切除了三分之一，手術過後又開始了化療過程，躺在病床上他唸唸不忘的是，交待家人把他密室研究沒有幹完的事進行下去。
孫榮福：“我跟大兒子講，你們自己要用心一點，要勞心一點，這個産業我們要堅持搞下去。”
孫榮福的妻子：“他老是心裏不放心，不放心，總是吩咐兒子這樣那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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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人沒有想到，孫榮福把這事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，妻子和兒子也都被他的倔強勁感動了。
孫榮福的兒子：“讓我非常佩服，他幹什麼事情都比較執著，認準了一個事情，他不達到他的目的他不會放棄。”
孫榮福的妻子：“後來就支持他，反正他想做的事情我們不打擾他，他的性格就是這樣的。”
2004年7月，孫榮福化療後出院，他完全沒把自己的病當回事，一回來就趕到西旺村的密室繼續研究。
2004年10月，孫榮福的密室裏孵化出了一萬多條小娃娃魚，這讓他欣喜若狂。
孫榮福：“心情肯定高興，成功了，成功肯定高興了。我要請人吃飯，我要請多少人要大吃一頓。”
原來孫榮福養殖娃娃魚後，一直無法攻克孵化的難題，如果孵不出小娃娃魚，擴大養殖量進行銷售，他之前的所有投資就要打水漂，這讓他心急如焚。當時他在義烏是工場化養殖，用的水是自來水，他猜想會不會是水的問題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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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榮福：“我開始到産地秦嶺，到秦嶺叫他們買魚的人帶來一盆水，這盆水帶來以後，我去化驗什麼成分最多。”
記者：“水裏面有什麼成分？”
孫榮福：“石灰石這種含鈣量稍微多一點。”
孫榮福開始四處奔波，想找到流經石灰岩地質，鈣含量高的水，用了這種水後能否孵化成功他心裏沒有底，因為怕再搞不成被別人笑話，他對外一直非常保密。
金華市西旺村的小溪流經金華雙龍洞，水質成份正符合孫榮福的要求，他從這裡拉水到義烏養殖場進行孵化試驗，孵出了一些小娃娃魚，這讓他堅定了信心。為了取水方便，他乾脆來到金華市西旺村的小溪邊，建起了一個孵化場。
中國水産科學研究院長江水産研究所研究員：“因為大鯢的特性是喜歡清涼，喜歡水質優良的地方。一般在我們國內大鯢自然分佈區，這些區域有些是喀斯特地貌，有些是普通的石灰岩地質，水的礦化度和水的鈣鎂含量都是比較高，在金華這個場區無論從水質水溫，還是周圍的這個植被，場區附近的氣候，都是比較適合大鯢生長的。”
孫榮福的猜想得到驗證，辛苦2年找到的水源，對娃娃魚的孵化起到了作用，其實水質只是影響娃娃魚孵化的一個因素，當時孫榮福的孵化技術也不太過關，後來他與長江水産研究所的專家進行技術合作，使娃娃魚孵化率提高到25%。看到繁殖成功，孫榮福又購進了1600條種魚，2005年他的養殖場孵化出了五萬多條娃娃魚。
記者：“喂的這個紅色的是什麼東西？”
孫榮福：“是紅蟲。”
記者：“多大的娃娃魚要吃這個蟲子？”
孫榮福：“三厘米，要吃到15厘米改吃魚的。”
記者：“一條魚一天要吃多少小蟲子？”
孫榮福：“小蟲子大的十五六隻，小的二三十隻。”
到2008年，孫榮福的娃娃魚養殖量擴大到十一萬條，到了該銷售的時候，此時他做出決定，要到大城市開餐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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孫榮福在北京、上海、杭州等城市開出了六家餐廳，他親自上陣參與研究，開發了紅燒、清燉、濃湯等多種做法的娃娃魚菜品。雖然每公斤娃娃魚的價格在三千多元，但是仍然吸引了不少顧客前來品嘗。
顧客：“我們也想過來嘗個新鮮，口感各方面吃了讓人感覺到有一種回味的美，鮮。”
雖然餐廳生意紅火，但是六家餐廳一個月才能賣出一百多條娃娃魚，孫榮福養殖場的十一萬條娃娃魚又該怎麼銷售出去呢？
孫榮福的娃娃魚餐廳開業一個月後，陸續有人找上門來了。
餐廳經理：“北京也有一些做得比較好的餐飲機構，還有一些星級酒店都會過來，就問你們這個娃娃魚是從哪過來的，這個娃娃魚是不是允許吃的，然後問一些相關的問題，我們就會説我們的總基地在浙江。”
把餐廳作為自己娃娃魚的宣傳窗口，其實這正是孫榮福在大城市開餐廳的初衷，通過這種宣傳方法，很多星級酒店和娃娃魚養殖場都找到了浙江，購買孫榮福的娃娃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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記者：“您是從哪過來的？”
客戶：“陜西。”
記者：“什麼地方？”
客戶：“陜西漢中。”
記者：“買了多少？”
客戶：“買了三千多條。”
記者：“現在多少錢一條？”
客戶：“現在六百多元一條。這個魚苗質量還不錯，以前我們也來買過質量還可以。”
2010年，孫榮福銷售出了八萬條娃娃魚，他把養殖基地擴大到五百多畝，養殖總量達到七十多萬條，成為浙江省最大的娃娃魚養殖企業。
浙江省海洋與漁業局漁業處處長：“孫榮福為新建的馴養繁殖場提供了種源和技術支撐，他一步一步走過來，做得非常好，也做得非常大，為我們全省娃娃魚養殖起到了一個示範&&作用。”
今年孫榮福已經七十歲了，但是他依然閒不住，整天在養殖場忙活，他的肺癌現在也已經完全康復。他告訴記者，下一步他還打算做娃娃魚的深加工産品，要把這項事業一直幹下去。
編導：張輝 單潔晴
攝像：張華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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