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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如果不是近幾年來各地的倣古建築拔地而起,或許這裡殘存的窯工隊伍早已消失。上世紀50年代,嘉善幹窯鎮還有七十多支窯工隊伍,而如今只剩下三支。金磚的重新走俏,讓沉寂了幾十年的古窯得以復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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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浙江嘉善,千窯之鄉,自明清以來,其窯域之廣,窯墩之多,為天下之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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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貨船泊岸夕陽斜,女伴搬磚笑語嘩。一臉窯煤粘汗黑,阿儂貌本艷于花。”這首《竹枝詞》,描述的就是當年女窯工出窯的場景。幹完出窯活,人人滿臉黑灰,故又有“窯裏姑娘洗出來”之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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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當年的出窯姑娘熬成婆,如今在嘉善幹窯鎮的窯工隊伍中,已難覓姑娘的身影。63歲的朱玲弟已經做窯工幾十年,幹起活兒來絲毫不遜色于男人。磚窯,把男人的狠勁和女人的堅強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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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“故宮裏舖的地磚當年都是這裡出去的。”金磚,是嘉善人的標簽和驕傲。金磚又稱“京磚”,歷史上專用於鋪設故宮和皇室園林的地面,民間有所謂“一兩黃金一塊磚”的説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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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窯工的工種劃分細緻,分為盤窯工、燒窯工、出窯工、裝窯工等。盤窯工負責建磚窯,燒窯工專司燒制,裝窯工把泥坯裝進窯,而出窯工則負責把燒好的磚瓦運出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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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一窯金磚大概有七千塊,出一窯金磚要十幾個工人連續勞累近十個小時,窯工們的身體不堪重負,一些人選擇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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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幹窯幾乎家家戶戶都從事磚窯業的生産,紅火的窯業也帶動了一方經濟的繁榮。上世紀50年代,嘉善幹窯鎮還有70多支窯工隊伍,如今只剩下3個,他們組成了中國“最後一支土窯隊伍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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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近年來,全國各地對古建築整修和保護如浪潮般的掀起,大量倣古建築陸續建造,純手工古法燒制的京磚成了緊俏貨。寂靜多年後,嘉善古窯上方再度揚起了粉塵和火光,嘉善金磚被運往各地富麗堂皇的樓宇宮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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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在嘉善僅存的5座古窯中,位於幹窯的沈家窯是唯一的一座雙子窯,窯主人叫沈剛。從2009年,沈剛開始燒制巨大京磚——窯工口中的“京磚王”,準備申報吉尼斯紀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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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13年3月9日,沈家窯十多名窯工逐一將4塊長144厘米、寬144厘米、重約1.4噸的京磚磚坯運裝入窯,準備燒制。磚長一寸,難度便增一尺,“京磚王”是磚窯技藝的象徵。每逢“京磚王”誕生,總有不少人趕往燒制現場,一睹出窯盛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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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窯裏的溫度至少在40攝氏度左右,最高可達到五六十攝氏度,人站在裏邊不動,汗水都會像泉水一樣不斷地涌出來;人在裏邊呼吸,窯裏的粉塵就像浪潮一樣襲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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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56歲的楊阿四,打他是個小夥子時就開始做窯工這一行,至今已經做了二十幾年,如今依然堅守著。據當地人介紹,1930年時,嘉善動燒的窯墩有725座,其窯貨價值折合黃金10萬兩。從事磚窯業的工人有10萬人之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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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因為金磚要用古法燒制,而古法沒法機械化,更沒法自動化。這批年齡都在60多歲的老人不堪重負,一些窯工紛紛離去,又招不到年輕人,嘉善磚窯後繼乏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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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古老的窯墩,作為幹窯傳統窯業生産技術發展的一個縮影,被譽為“活遺址”。當這些窯工老去,他們不敢想象工作了一輩子的古窯將是什麼模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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嘉善窯工

攝影報道/沈志成 責編/于曉丹
編輯郵箱/yuxiaodan@staff.cntv.cn

【媒體轉載須經央視網及作者授權】2014/04/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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