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農民眼中的于海河:寶清縣裏走出來的焦裕祿

發佈時間:2014年04月20日 12:47 | 進入復興論壇 | 來源:東北網 | 手機看新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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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008年龍頭鄉工作期間的于海河。

  1985年,于海河于富山鄉工作期間工作照。

  2011年9月,于海河在朝陽鄉紅星屯玉米園區。

  2012年11月,朝陽鄉綠鑫合作社農民為于海河送上錦旗。

  2002年,在東升鄉工作的于海河。

  東北網4月20日訊 (記者 王蕊) 于海河,1962年8月出生,1981年3月參加工作,1987年9月加入中國共産黨,歷任寶清縣富山鄉中心校教師、教導主任、校長,富山鄉組織委員、紀檢書記,龍頭鄉副鄉長、黨委副書記,尖山子鄉黨委副書記兼東升留守處主任,七星泡鎮鎮長、黨委書記,龍頭鎮黨委書記,縣農委黨委書記兼夾信子鎮黨委書記、縣農業局局長,寶清縣政協副主席兼農業園區管委會主任等職務。曾先後被評為市優秀共産黨員、市勞動模範、市十佳公僕、市農村工作先進個人,2014年1月被追授為全省優秀共産黨員。

  2013年11月6日,積勞成疾的于海河因病辭世,年僅51歲。沒有驚天動地的壯舉,沒有聲名顯赫的偉業,沒有一鳴驚人的事跡,于海河只是懷著一顆感恩之心,憑著一名共産黨員的滿腔赤誠和熱情,一步一個腳印地埋頭實幹,把意氣風發的美好青春、精力旺盛的充沛壯年都無私地奉獻給了寶清縣的三農事業。

  2013年11月6日,于海河永遠地離開了他奮鬥20餘年的這片黑土地。在雙鴨山市寶清縣的殯儀館大廳,2000多人幾乎佔滿了廣場,只為了能在最後一程送送他。現場,除了他的同事,滿眼看到的都是穿著樸素的農民,風塵僕僕、淚眼婆娑。

  人們説,于海河是寶清縣現代農業的開拓者和功臣;是農民的兒子,他是農民的貼心人,他是農民的主心骨;還是黑土地上的焦裕祿……

  “報效國家平生願,三農自有後來人。”在擔任鄉鎮幹部期間,于海河結束北京農業幹部學院學習後返家途中,他更寫下了這段有些“高調”的話……

  2014年4月初,記者重新踏訪了于海河曾經工作和奮鬥過的地方,走在農田間、鄉間小院裏和村幹部家中,不禁拋出了這個問題:他都為農民做了啥?那句高調的話,他實現了嗎?……

  “于海河是我們寶清縣的焦裕祿啊”

  4月初,在雙鴨山市寶清縣七星泡鎮朝陽鄉,婁振貴早早地來到大棚,看看這幾天育苗的效果,看到長的不好的,趕緊跟技術人員交流著。累了,走出大棚,叉著腰,用手擋著刺眼的陽光望向公路的另一邊。

  “往年這時候,于海河就該來了,他可關心我們合作社了,讓我有啥要求都跟他提。”

  説起他跟于海河的淵源要追溯到2012年。那年,朝陽鄉農民成立了綠鑫水稻合作社。這是應運而生的新生事物。婁振貴任寶清縣綠鑫水稻種植專業合作社的理事長。“剛剛成立合作社,很難,大棚什麼的都得自己籌備。”

  婁振貴心裏著急,自己解決不了,得求助官啊。可從來沒與官打過交道,婁振貴緊張地來到了寶清縣農業局局長辦公室門口。讓他沒想到的是,眼前的局裏最大的官,沒有其他官那樣的西裝革履,卻穿著一個樣式老舊、卻乾淨整齊的襯衫,滿臉憨憨地笑容接待了他。

  看著婁振貴緊張,于海河説,“我也是農民出身,知道農民的苦,我會盡全力幫助你們解決困難的。”看到于海河那麼平易近人,婁振貴踏實多了,把遇到的困難都跟他説了。

  可回去等信的時候,不少人也給婁振貴澆冷水,有村民説,“給解決這麼多錢,哪那麼容易啊,啥領導願意給你跑啊?”

  婁振貴心裏也犯起了嘀咕,可沒過多久,于局長竟然回信了,老婁的腰板也直了。“他一趟一趟幫我們跑,協調涵管、申請項目補貼,讓我們少花不少錢。僅大棚這一項就省了82萬元哪!”

  讓婁振貴記憶猶新的事是在當年秋天。夏天,七星泡鎮的雨水特別大,秋收時綠鑫水稻合作社收穫的幾百噸糧食由於水分大,賣不出去,又沒地方晾曬。如果糧食發黴了,損失無法估量,合作社的農民急的直跳腳。婁振貴沒招了,又去找了于海河。

  “放心吧,老婁,這事我指定管,不能讓你們損失了。”于海河沒耽擱一點功夫,積極幫助聯絡糧庫和晾曬場。最終,綠鑫合作社將糧食免費儲存在了朝陽鄉糧庫,不僅避免了損失,而且以每斤高出市場價一毛錢的價格賣給了國儲,僅賣糧這一項就增收了四五十萬元。

  一位農民十分感慨地説:“于局長幫了我們大忙,這就相當於救了我們農民的命啊!”

  為了幫助綠鑫水稻合作社實施規模經營、連片種植,于海河又幫助他們申請到了育秧大棚、催芽車間項目,讓整個朝陽鄉的稻農都實現了科技化催芽,畝增産將近10%。婁振貴説,前幾天,就連縣長都來了,主動問他們有啥困難要解決。

  合作社農民王家發説:“我們一碰到難事,于局長準出現。我們都知道焦裕祿、孔繁森,卻沒有見過。其實,他不就是我們這的焦裕祿嘛。這麼好的人,咋説走了就走了呢。”

  “于海河正直啊,他説的話,老百姓都服”

  從朝陽村出來,車子在七星泡鎮上的公路行駛了很長一段路,記者才看到遠處有一個不小的村子。快要到吃飯時間了,往家回的人多了起來,冒著煙剛出鍋的饅頭、裝了一盆的大燉菜新鮮出鍋;房頂上,村子裏的大喇叭響了,村幹部在跟農民説些村子要收稅的事,整個村子看起來熱鬧、祥和。

  村長孟凡君和村黨支部書記關文東把我們迎進了村委會,看著眼前村子的景象,孟凡君也覺得既驚訝又欣慰。

  原來,這個三合村在當地極為有名,周邊緊鄰煤礦、林場和農場,外來人口眾多,村裏的情況很是複雜,也是上訪大戶,鬧起來,當官的直躲,人稱“三合國”。就拿村委會換屆來説,選舉一連多少年沒有成功,在省裏都挂了號。上邊來的工作組不敢住在村裏,更不敢在晚間走訪村民,擔心有人在暗處下黑手。

  農村選村主任,老百姓都有權利參選。孟凡君直言,2003年,他就動了要當村長的念頭,由於平日裏是個&&説話辦事的人,身邊也有一群支持者。農村的人際關係盤根錯節,錯綜複雜,親戚套親戚,關係套關係,特別在選舉中很容易受影響。孟凡君當時就跟老村長形成了2個競爭的派系。

  2003年2月,于海河到七星泡鎮走馬上任,擔任黨委副書記、鎮長,這個“燙手的山芋”于海河決定碰一碰。2004年,經過比較充分的準備,于海河決定召開選舉大會。

  當時的場面孟凡君一輩子都忘不了,省、市新聞單位的記者聞訊後紛紛趕來,還帶了錄音、錄像設備在一邊錄。在選舉過程中,突然有一夥兒人闖進來破壞選舉,把民警都給打傷了,進行了一半的選舉被攪黃了。

  “平時那些鎮上的幹部都不敢來,別説當天那麼混亂的場面了。可于海河就沒躲,一直在現場,衝到前頭去維持局面。”

  “過了好半天,局面才控制住,當時記者問他,這選舉還選嗎,他的一句話讓我記憶深刻:‘這次沒選成功,但我有信心,一定要把三合村的班子建設全了,穩定了。’”孟凡君説,事後,警方在查看現場的錄像時,都為于海河臨危不懼的表現豎起大拇指。

 就在村子進行第二次選舉前,為了了解民意,知道村子的實際情況,于海河在三合村住了三個來月。于海河挨家挨戶地走訪,晚上就留宿在村委會旁邊的一家小旅店裏,就自己掏腰包吃住。為了避免夜晚出去遭人暗算,他大早上5點多鐘就去走訪村民。

  “于鎮長是個好幹部,他公平啊,正直,不偏私,這樣説出來的話,大夥都服了。”關文東是在2003年調到村子當書記的,他回憶説,在於海河的精心組織下,克服各種困難,這個村的選舉工作終於成功了。選出來的幹部沒一個人提出異議,沒一個人不服。于海河這個七尺漢子的肩膀才終於輕鬆了下來。

  “于海河的好啊,真是説不完道不盡!當年俺們村打機井,他幫著找工程隊。三合村一分錢沒有,他這個鎮長給擔保。村裏有一家困難戶,他一趟趟去幫著辦低保。他到農業局後,跟我説:‘你們村離七星河近,適於種水稻,再搞個水稻合作社,增加農民收入。需要哪個部門支持,我幫你們協調。群眾既然選你們當村幹部了,就得多給老百姓幹事兒,讓老百姓受益啊!’”村主任孟凡君説,“這樣的官,我是服了。”

  “上訪都找于海河,真碰到替農民説話的官了”

  “上訪就找于海河。”走在每個鄉里記者常聽到這樣的話。哪有上訪的事,老百姓第一個都想到他。現在在鎮上做生意的劉偉平也深有同感。他們第一次打交道時,于海河已經調任到寶清縣農業局任局長。

  劉偉平説,她的父親是個老上訪戶了,前幾年,由於土地糾紛去上訪了,可這狀一告就是十多年,農業局幹部換了好幾任,事卻沒人給解決,見到他們直躲,一家人光去北京都跑了好幾趟。

  “第一次見到于海河的時候,我們也沒報太大希望,情緒激動地進屋就開始跟他掰扯這麼多年的事。可他卻笑呵呵地接待了我們,讓我們慢慢説,自己就安靜地聽我們説。”

  當天,于海河爽快地把電話號告訴了劉偉平。“我也是農民出身,你們的心情我都理解,別著急上火,事我們一起商量著辦。”

  在接下來的幾年裏,只要説讓劉偉平等消息,到了那天于海河准保給回復,還替她想辦法。在七星泡鎮任鎮長期間,于海河因為房間冷,得了嚴重的關節炎,離開七星泡鎮的時候已經一瘸一拐的,只要一有什麼新動向,于海河就跟著劉家這爺倆一趟一趟地跑,幾層樓于海河都跟著往上跑。

  2010年,這場持續了10餘年的上訪終於畫上了句號,劉老爺子家與相關單位達成了協議,並得到了相應的賠償,感激地直跟于海河道謝。

  “你替我們出了這口氣,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,我還真碰到替農民説話的官了。”

  “幫了我們這麼多的忙,一口酒、一分錢也沒從我們這撈到過”

  “于海河這麼累,這麼辛苦,圖點啥呢?”

  “圖啥我不知道,反正在我們村子裏呆的這一個月,沒讓我們村裏花一分錢;我們接觸這麼些年,一分錢、一口酒沒從我們這撈著過。”三合村村主任孟凡君篤定地説。

  有一天,劉偉平拿著二十萬來到了于海河家裏,兩捆人民幣放在餐桌上説道:“我和爸爸,就是專門來感謝你的,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思。沒有你,我們這官司不知道打倒什麼地步。”

  于海河拿起錢就往她包裏放:“這錢拿回去,我怎麼能要你錢呢,這是你們應該得到的。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,以後有事再來找我。”

  劉偉平説,這麼多年打官司,看到官官相護的事太多了。“可于海河不一樣,啥也不圖我們的,頂著那麼大的壓力替老百姓辦事,如果當領導的都能像于海河這樣,中國就不用反腐敗了。”

  就在於海河去世那天,劉偉平哭著從出差地坐車趕回縣裏,知道于海河喜歡花,走遍大街小巷買下了將近4000元的菊花擺滿了靈堂。看著家人都懵了,劉偉平替于海河妻子毛淑香忙前忙後,連遺像用的照片都是劉偉平去放大的。

  “跟他為我們付出的比起來,我們能做的簡直太少了。這樣好的官,咋説走就走了呢,不好找了,不好找了。”

  “于海河是福將啊,走到哪都風調雨順”

  “于海河是福將啊,走到哪,哪都風調雨順、五穀豐登。”在寶清縣的農村,到處流傳著這句話。

  從鄉鎮到農業局,于海河的足跡遍佈了全縣145個行政村,這樣的事,幾天都説不完。寶清縣委書記朱海濤給出了一組數據,于海河在任主管農業期間,全縣農業的基礎設施得到改善,科技含量明顯增加,現代農業如虎添翼,糧食産量由他當農業局長前的17.5億斤,增加到現在的30.1億斤;農民人均純收入由當年的8,190元,增加到現在的15,727元。寶清縣連續7年榮獲“全國糧食生産先進縣”榮譽稱號。

  “于海河把全部的心血都獻給了寶清的三農事業。”至今回想起在世時的于海河,朱海濤言辭中仍透漏著不捨與惋惜,坐在記者面前,眼神卻飄向了窗外的農戶們。春天來了,又一輪的耕作開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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